路之洵,理科生,知晓宇宙的运行,研究星体的规律,言语却贫瘠得编不出什么好听情话,只能将姜络搂进怀里,在耳边反反复复低语:“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姜络。”
姜络双手抓进他的白衬衫,解开他的衣扣裤腰,两人默默无言,在不大的公寓里犯一场不可告人的重罪。
那夜之后,姜络便再也没有提这整件事。随着平台实施限流,学校发布公告,网民的窥探欲慢慢退潮,三月终于在兵荒马乱中过去。
却还有一道他们不得不跨的坎横亘眼前。路之洵的处分,迟迟尚未公布。
路之洵心里有数,师生交往过密在高校圈里不是个案,也算有前车之鉴。
他不是蠢货,蠢到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全盘托出。他只会承认对学生动了心,也相信姜络不会倒打一耙告他性骚扰,那么就没有人会知道他和学生已经发生了关系,所以不至于停职开除,甚至吊销教师资格证。
但警告是少不了了。
另一个关键在于是否会撤销他的硕导资格,又撤销几年。不论如何,这是对他手上科研项目的大大打击。更何况,原本再奋斗几年就能担任博导了。
算了。不重要。
重要的是,姜络的精神状态每况日下。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姜络表现得有些神经质的古怪,回到家必定要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也拒绝了路之洵每一个出门约会的请求,甚至嘴里时常念叨有人在偷窥,并且忽然收拾起了行李,却只字不提是否要出远门散心,有时还会锁在厕所里不知与谁通话
这是网络暴力的后遗症吗。
路之洵只求姜络不要惩罚自己。
今天下班,他顺道拐去附近甜品店提了一盒红丝绒小蛋糕,早先收到姜络给他发信息,让他今天早点回来,说是有重要的急事要告诉他。
路之洵心脏莫名跳得难受,是不祥的预感。姜络最近疑神疑鬼的精神状态,和他说分手(虽然他们还没有郑重向对方确认交往关系),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进门,姜络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了,膝上有一叠文件。神色凝重,不大自在,要么那些文件烫手,要么是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