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遗垂眸,“嗯。”
“你父母怎么会取这个字?这个字,在名字里很少见啊。”张青兰坐在诊疗床旁,一边与温遗闲聊缓解他的紧张,一边取下他脸上的纱布。
温遗微微阖着眼,语气也很平静,“遗弃,我爸就是这样想的。”
脸上取纱布的动作微滞,张青兰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不同,“你,跟你父母关系不好吗?”
温遗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很轻的用鼻子发出一声“嗯”。
少年的反应让张青兰有些尴尬,她咳了咳,安慰道,“世上哪儿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父母,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时间长了就解开了,不用太悲观。”
温遗眉心微微动了动,唇角不自觉闪过一抹冷笑。他没有习惯与别人自白自己,上次对晋邺,他已经是花了很大的勇气,在等着晋邺的那几个小时,他想了很多能留住他的理由,可话到嘴边,他却不自觉地提起了这些往事。后来想想,或许是想让晋邺心疼他吧,他需要晋邺心软,可又厌恶这样的自己。
张青兰见他不想说,也不再多问。用消毒毛巾裹上少年的银发时,指尖扶过他后颈处,发现那里有点不平整,似乎是伤疤。专业使然下,她没忍住来回摩挲了几次。
“这里——”
话还没问完,温遗就哑着声先说出口,“是一条疤。”
张青兰估摸了一下,是一条跟中指一样长的疤痕,它凸起来的硬度,让她不难猜到是一条很深的并且没及时处理过的伤。
“七岁的时候被碎盘子砸的,当时没躲开。”温遗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