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人被推出来,医生走在后面,晋邺跟着温遗就要离开,却被医生拉住。
“不是知道过敏原了吗?怎么还弄得休克这么严重?”医生的语气有些不虞,似乎是少年和面前的家属对生命不在乎的态度让他感到气急。
晋邺揉了把有些凌乱的发丝,声音也很飘,“是我没看好他,下次不会了。”
医生见他眼下正着急,也不好再说什么,“人已经没什么事了,不过要挂几天液体。”
“好,谢谢医生。”晋邺连着感谢了好几声,才终于送走医生朝温遗的病房小跑过去。
少年躺在病床上,银灰色的发将他整个人衬托得苍白病态,仿若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器。
晋邺放缓步子走近,摸向他露在被子外的手,凉得骇人。他掖了掖被子,将他的手盖进去,另一只手背上扎着针,他只能用自己的手支起一个弧度,防止被子压着。
所有液体都流完了,护士来拔针,晋邺就替他按着棉棒,或许是手上力道太大了,少年蹙着眉微微转醒。
他红肿得像两颗桃子般的眼睁了睁,最终也只是眯成一条缝。他偏头,看见身侧的人影,又阖了眼,忍住酸涩感,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又出现幻觉了。”
晋邺本想教训他的话哽在胸口,最终只是微蜷手指,在他额头上不轻地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