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感觉到无比的悲伤,那是种无能为力的挫败。

“你可以把责任和义务摆在第一位,对我下毒,理由是不想我为难。”温年的声音沉重得像是暴雨前的风,“但你把我放在安全位置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孤身潜入未知的山洞,乔装混入塔斯特的货品,为了得到情报赤手和异兽搏斗……”温年毫无征兆地怒道,“凌郁离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你是不是以为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跟刮风一样,过了就过了,没有人会记得?”

温年彻底被点燃了情绪,他眼底赤红,溃不成军地低吼道:“还是说,这又是你逼我的手段?!”

凌郁离怔怔地站在原地。

不,不是这样的。

那个山洞只是暂时藏匿的容身之所,绝对不会有危险。押运“货品”的雇佣军不是他的对手,他任何时候都能自保,还有昨晚的对战,他其实早就料到……

他的行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冒险却不会有危险。

这跟他故意让温年担心不一样,他从来没想过要用这些要挟温年什么,否则也不会把温年留在那里。

凌郁离第一次惶惶不安,长睫毛轻轻颤动,几次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会担心,你明白吗?”温年定定看着凌郁离,“我知道你很厉害,但这和我担心你不冲突,你知道吗?”

凌郁离表情是空白的,眼神没有焦距地望着温年的方向。

“我不知道……”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呓语般地说:“从来没有人……所以我……”

温年的心被一只利剑捅了个对穿,剑柄握在凌郁离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