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想听对方讲话的缪仓迟疑一瞬,正要迈步时却被身旁的话痨抓住了上衣下摆。
“走吧小哑巴,你是有配餐,我去晚了可就没什么好食儿了。”
腰部被拉得往前,身边已经有人看了过来。
缪仓面色忽地涨红了,拽住下摆处的手停在了墙边,急匆匆往本子上写着什么。
始作俑者却好整以暇地靠在墙上,左手仍拉着缪仓的衣角,眼神却落在他飞红的脸颊和眼尾,还有几乎透明的赤色耳尖。
眼尾半垂,他专注认真地想着,应该怎么调出这几抹深浅各异的红。
【别拉我!我会跟着你一起走的!】
哟,感叹号,少见。
被打断思路的江平野很快调整了表情,松开左手,两指并起敲在几乎挨到鼻尖的本子上,随即把它按了下去。
“早答应不就好了,耽误了两分钟,待会儿得多吃半个面包。”
抚平被抓皱的衣角,缪仓并没有应他半个面包的要求,只是皱着鼻子攥着鱼七,亦步亦趋地走在了江平野身边。
明明对方一言一行都像是学校里对自己指指戳戳的霸凌者,但他心里却没有像以前一样觉得害怕,反倒像是,像是……
人际经验浅薄的缪仓无法定义他现在对于江平野的感觉,只觉得这不是恐慌。
微妙的不安里,掺杂着其他的,像是那天残留在他床帐里的薄荷味儿一样的东西。
肩膀磕上手臂,缪仓回过神,从阿姨手里接过配餐,正要往外走时,又被拉住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