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野满意地扒拉完餐盒边的一条剩饭,又拿出一小包薯片,边仰头倒进嘴里咔嚓咔嚓吃着,边拽住了缪仓衣袖一角。
不到半米的距离,薯片的土豆味道混杂着青柠味儿,缪仓闻得一清二楚。
虽然江平野向来喜欢在饭后吃零食,但今天,吃得莫名对他胃口……轻轻吞咽了下,缪仓承认,自己有点儿馋了。
他往外走了半步,想稍微远离一些,还没来得及跨步,就被江平野拽住了。
“怎么又跑,”江平野吃完一包薯片,向前努了下嘴角,“看到那桌人没,上次找你的那个兔子团伙,离他们远点儿。”
缪仓不以为意,他连上次找他的人的脸都记不清了。
闻着薯片味道出了餐厅,他看向江平野行动间被小本子挤出的薯片包装一角,伸指往回戳了一下。
口袋里鼓鼓囊囊装了许多的江平野并没有察觉,引诱完缪斯的他,正在脑中梳理着打算在下午的小组治疗中添的那把火。
跟吃着相同的食物吸引缪仓的注意力一样,一个相似的故事,也能诱着缪仓答应一个请求。
十几个人的治疗小组,别人或多或少都说过一些自己的故事,只有江平野和缪仓,一个是的确没什么故事可说,一个是完全不能说,而且恐怕能说了也不愿意说。
治疗师已经习惯了两人的格格不入,但还是按惯例问到了江平野。
意料之外的,江平野清了清嗓子,放下了搭在缪仓椅背上的胳膊坐正了身子,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听了一个多月了,我也讲讲我自己吧。”
江平野拧眉做沉思状,表情和坐姿,都像是一个经过治疗后终于卸下心防,愿意表露自己的讲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