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被自己直白点破了而羞赧,江平野头一次忘了在拉近自己的同时保持距离。
背后躯干将触未触的暖热隔开了室内空调的湿凉,缪仓并未觉得惊惶害怕,反而像是被一只比他还大的猫给圈了起来,连心脏也被包进了毛绒绒里。
朋友。
无声呢喃出两个字,缪仓扬起一个幅度轻浅的笑。
这层毛绒绒的确太像只猫。
只是,喂熟的猫尚且会在某些时候让他心梗,更不用说这只还没喂熟的……
暴雨挨着两人的脚后跟落下,很快在天地间瓢泼出一片巨大的雨幕,本还残留着的些微天光也被昏昏沉沉地压进了地平线以下。
响着轻微水声的室内,缪仓如往常般画着之前接下的商单,但闷雷一道接着一道,画出来的线条时不时就被吓得拐弯儿。
漫长的一声惊雷过后,他略显烦躁地换了一个新图层,拿着触控笔在数位板上涂出了一个大黑点,几乎占满了屏幕的那种。
而后从平板的收藏里,翻出了一张长脖子瓶画的大图,默默感慨一句太太都快两个月没出新图了后,照着这张图认真临摹了起来。
缪仓个人平心静气小技巧,用后立即见效的那种。
在笔尖细小的嗑哒声中,房间里的水声停了下来,须臾后连续的嗡嗡声响起。
卫生间里的水汽漫出来一瞬,又被江平野关了回去。
抓着半干不湿的头发,他毫不见外地站在缪仓身后,看起了平板上一左一右两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