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缪仓一定不会再回去,江平野锯着木头盘算,该用什么理由把缪仓带会自己家,不是方便描摹的模特,而是……圈进自己领地内,保护起来的缪斯。
看着一边用力给他扇扇子,一边还要腾出一只手磕磕绊绊去组装猫屋的小缪斯,江平野在心底里感慨,被那么多人不怀好意地欺负无视过,现下还是得了一点儿关心就开始信任自己,怎么就一点儿没有防备心呢?
幸好自己虽然“谋杀”缪斯未遂,偶尔偷窥骗人,经常不着四六,但勉强还算是个好人,不然……
自我认知过分清晰的油画大师江平野,显然是已经忘了他刚住到疗养中心时,发出的一些“缪斯也太不好接近了吧”的言论。
以至于第二天一进治疗室,林医生当头一句“你对缪仓的定义到底是什么”问出来时,他脱口说了句“好骗的缪斯”。
治疗了大半年才勉强让缪仓放下戒心的林清语:……自己跟江平野差哪儿了?
她捏捏眉心把这个与治疗无关的疑问压下去,翻出整理好的江平野的病历,按照想好的流程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缪斯’只是你单方面的想法,但我们不会用‘缪斯’去定义社会关系,同学、同事、朋友、爱人,或者加上职业背景的医患……在这其中,缪仓是什么?”
逐渐皱紧眉头,江平野单手撑着下巴,斜靠在椅背上思索了半晌,最后回了一句:“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应该在社会关系中加上‘缪斯’这一项?”
林清语呼吸一滞,被江平野这个不按常理的出招打断了思路。
再次感叹一句这人到底哪一点被缪仓看进了眼里,深吸一口气后摒弃对病人的偏见,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套问卷摆在了对面。
“今天时间充足,你先做一下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