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行了行了,我回去洗,马上回去洗。”
江平野被他喷的眼睛都睁不开,边笑边躲,被鼻尖的凉意又刺激地打了几个喷嚏。
玩闹一般,江平野瞅了个空隙往前跑去,缪仓也没放下小喷壶,忘了事件起因似的,仍旧喷着追了上去。
过道里人不多,江平野跑得毫无阻碍,却始终在距离缪仓身前两三米的位置,一旦身后察觉不到喷雾的凉意,就回过头减慢速度,等着自己的小缪斯气喘吁吁追上来。
最后在病房门口转过身,抬手做出个停车的动作,声音里仍带着笑意:“停,再跑我就吸 你了。”
缪仓撑着膝盖停下,脸颊染上了因急速奔跑带起的红晕,呼呼喘着气,并未听清江平野说的话。
这么一小段距离,比跑步机上二十分钟的慢跑消耗多太多了,但急促的呼吸声中却并不全是压抑。
缪仓本已刻意调整了冷脸,想让江平野意识到此次事件的重要性,但抬起头的瞬间,看着对方脸上毫不掩饰的笑容,他终是没忍住也弯了眉眼。
一缕暖橙色的夕阳恰好斜斜照在他的瞳底,将其中因疾跑而出现的几分水意映得亮晶晶的。
然而不过片刻,他敛住眼尾,压了压嘴角,在新一页上颇为严肃地写下几个字。
“行行行,”江平野语带纵容,仿佛最初开始捣乱的不是自己,“我去洗澡,你去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