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野摸到了右手的纱布,在模糊光影里根本看不清,这才反应过来房间的灯没开。
怀里人的体温比平时更低,他不想放开缪仓去门口开灯,眯着眼看向床头,果然找到了一盏台灯。
轻轻的一声“啪”,暖黄色灯光笼出一圈。
“包得这么厚,缝针了吗?诊室里怎么一个医护都没有?”江平野对着光仔细检查缪仓包得严严实实的右手掌心。
平时在缪仓面前的笑模样也消失了,眼尾下垂,神色严肃,顾不得什么规章制度,空着的左手直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林清语拨了过去。
缪仓偏过头闭了闭眼,在光亮的刺激下完全清醒了过来。
江平野的脸靠在他的肩上,他只要微微侧头就能挨到。
喉结微动,莫名涌上一股哽咽。
缪仓没再抗拒自己的本能,转身紧紧抱住了江平野。
捧在掌心的手忽然抽走,江平野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胸口就被撞了一下,钻进来一只在外面淋了雨,冻得微微打颤的猫崽子。
轻薄的t恤什么都挡不住,胸口的温凉里很快混杂了两团湿意。
江平野抚上缪仓的发尾,垂眼轻轻叹了口气,拇指落在后颈处的一节椎骨上缓慢地来回磨蹭着。
发顶挨在下颌,他下意识低头,在唇角碰了碰……
季文文看得莫名不爽,平时的小太阳状态此时完全装不下去,低声骂了一句。
“艹了……”
“我靠!”
江平野猛然被房间里第三个人近乎气声的脏话吓了一跳,礼尚往来般也骂了一句回赠,拖着怀里的缪仓往外退了小半米。
椅子摇摇晃晃在大理石地面上磕了好几下,彻底打破了室内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