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野把缪仓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半跪着帮他卷裤脚。
缪仓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老大个人还怕鬼,还是被自己想象出来的鬼,支支吾吾什么都没说出来。
“头发也没吹,你到底在赶什么?”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江平野对这件事不依不饶的。
“什么……”缪仓看着江平野的眼睛,一瞬后移开,“都没。”
江平野也没说话,只把缪仓的脸转了回来,直直把人盯着。
无法,缪仓只能把自己小时候还在福利院时,因为偷看了大孩子看的恐怖片,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说了出来。
以至于很怕一个人在封闭空间里待着。
轻柔的吹风声停下,缪仓偷眼看着镜子里的人,里面的人并没有露出他担心的嘲弄表情,反而细细捋好了他吹干的头发。
“所以,当时被关在教具室的时候,很害怕吧。”
缪仓微愣,一时竟也分辨不清,自己现在对封闭空间的恐惧,到底是因为小时候的阴影,还是长大后的阴影。
镜子里的人目光也转向他,像是明晰了那件教具室往事中,许许多多他没讲出来的细节。
眼神里盛了夏日最暖烈的阳光,没有灼意,只有最温热诚挚的在意牵挂。
在意现在的人,却也牵挂无法改变的过去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