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仓在心里揪完了一朵七瓣丁香花。
我只是去整理一下,以防里面……随江老师的画,受潮。
空调调成抽湿,干燥剂摆在角落,缪仓开始了光明正大地“整理”工作。
然而,或堆积、或遮盖的画全部整理出来,虽说的确有不少江平野的新画旧画,但打眼儿看过去,都并没有达到随江老师的前巅峰状态。
甚至新画,还不如旧画。
线条简单,色彩单一,虽然也挺好看,但跟以往的风格实在差太多。
翻着翻着,缪仓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难道是因为他作为半个非专业同行,不会欣赏油画?
不想在画主人来后暴露情绪,缪仓收了偷看的心思,认定江平野一定画得少而精,那幅画肯定在家里画室。
点点头表示强调,他摒除杂念,认真开始按照时间顺序,将杂乱堆积的画纸画布分类整理。
一幅幅排下来,从三年前的以前,排至近三年。
渐渐的,却出现了一些……缪仓眼熟的画,甚至不仅仅是眼熟。
他拿出手机,点进特关,翻着照片一张张核对时间,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眼尾都开始发红。
……
玻璃门打开,江平野刚探头进去,还没来得及叫人,他就收获了一只眼眶泛红,目光里都润着水意的缪斯。
紧走几步慌乱上前,他半跪在地上擦过缪仓眼角的泪:“怎么了?等我等着急了?做噩梦了?不想去健身房就不去了,我买了设备在家里锻炼?”
吸吸鼻子,缪仓举起手机和一沓画纸,带着浓重鼻音和委屈歉意哽咽道:“江平野,你的画,被抄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