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仓自己都不太明白,为什么顺心问出来的问题会是这个,但心里松了一口气,抿唇跟上了不知道在高兴什么的江平野。
缪斯终于要开窍了吗?
江平野领着人坐在高凳上,一时居然舍不得离开这个位置去补色。
缪仓拽着自己的衣角,同样犹犹豫豫。
但在听到头顶一声似是而非的叹息之后,立时拉住了身前人。
江平野微微低头:“怎么了?”
缪仓攥了攥拳,想要努力争取自己模糊意识到的“唯一”。
抻了下衣袖,他卷起卫衣下摆就要脱掉。
江平野一惊,慌忙按住。
他现在这个心思可禁不住画缪斯的半身像。
“你不想看吗?”
江平野睁大眼睛:“看什么?”
缪仓不安地在凳子上挪动了两下,把江平野按着他衣摆的手放到了自己肩臂处,领着他捏了捏:“肌肉,我也有的。”
感受着指腹下勉强能称之为半硬不软的体脂状态,江平野又木怔又想笑。
这算什么?迟来的青春期叛逆?
“是,感受到了,”江平野积极满足十八岁大孩子的男性尊严,并且见缝插针鼓励,“勤加练习,说不定哪天就比上我了。”
“所以,你不想画这个吗?”
怎么又回到了画不画的问题?江平野纳罕。
夏天在疗养院的时候连连警告自己不能画,现在是季节原因还是环境原因,话头完全变成了相反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