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看你的手。”阿尔弗雷德揉搓眉心,“可以吗?”
“我的手?”君特伸直胳膊,“这样?”
他摊开两只手,手心朝上。阿尔弗雷德抓起右手,很小,手掌单薄,手指纤细,然而这是军人的手,君特手上带着明显的枪茧,皮肤粗糙。阿尔弗雷德用手指摩挲君特虎口的茧子,那人立刻笑了起来。
“我枪法很准,在军校时练了很久。”
“是吗?我猜也是。”
他轻轻握了握那只右手,皮肤与肌肉保护下是细弱的骨骼。alpha绝不会有这样的手。他放下君特的右手,转而抓住他的左手。左手的皮肤比右手要平滑一些,阿尔弗雷德将左手放在自己手掌中,君特好奇地问道:“你在研究我的手纹?我算过命,女巫说我的命运糟透了。”
“不……我不太懂这个。”阿尔弗雷德喃喃。白天,他收到几张照片的翻印件,是君特与马克西米安一家的合影。一张相片中,君特怀抱马克西米安的幼子,微笑着面对镜头,熟练得好像那是他的孩子。要不是医生的报告证明君特从未被标记过,阿尔弗雷德简直要相信某些不堪的传言了。
顺着手掌向上看去,左腕上是那块早已停止走动的手表。表带恰好遮住了左手腕的腺体,阿尔弗雷德盯着破旧的表带,下意识握紧了君特的手。
“……”
君特迅速抽出手,将手背到身后。他惊疑地打量阿尔弗雷德,过了好一阵,才低声道,“不好意思,已经十点了。”
“对,十点了。我要回去了。明天我得去萨克森……我的假期结束了。”阿尔弗雷德撑着桌子站起,“你读报纸了吧?”
“没有。”君特也站了起来,“今天没有报纸。”
“好。”阿尔弗雷德点点头,隔着桌子,在日光灯下,君特的脸颊似乎比过去圆润了一点。他探身飞快地捏了一下君特的脸,“对不起……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