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菲——”
“晚安。”
要说不难过,那当然是违心的。被拒绝的滋味非常苦涩,尤其君特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犹豫。他说的没错,阿尔弗雷德抚摸戒指环身雕刻的图案,“反抗母亲的工具”,君特直击要害。作为一名货真价实的元帅,他与那些流连于舞会的oga截然不同。阿尔弗雷德不讨厌天真娇憨的美人,但也绝对谈不上喜欢。他长时间地盯着沙盘中蜿蜒的河流,他首次败北的耻辱之地,那个少年军官大笑的模样历历在目。君特·维尔茨伯格如此与众不同,他甚至找不到一个替代品。
……
阿尔弗雷德用指尖划过君特柔和的眉骨,挺直的鼻梁,落在单薄的唇峰。他脸颊柔软,因为总是笑,眼角蔓延开细细的纹路。沉睡中的君特看上去像褪去了一层外壳,显露出某些在日光照耀下悄然隐藏的特质。
会有别人也这样注视过他吗?阿尔弗雷德单膝下跪,握住君特被单下的一只手。手掌干燥而温暖,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攥成拳头。是左手,拉下被单,他看到手腕处绑着的手表——那块破损的、停止走动的手表,表带破烂不堪。可君特就是这样珍惜地将它绑在手腕上,紧贴脉搏。脉搏,心脏的跃动——据说左手无名指的血管直通心脏,戒指戴在其上,是对上帝做出的最神圣的承诺。
“你拒绝我了。”阿尔弗雷德咕哝,解开表带,勒痕下,手腕内侧一点凸出的痕迹在壁灯的映照中泛着浅浅的红色。他将嘴唇贴上这处腺体,对于定情的情侣,alpha亲吻oga的手腕是一种温柔的调情。
“请原谅我吧。”
他亲吻君特的手腕,吻了很久。林间的鸟鸣愈发响亮,又是一夜大雪。
最后,阿尔弗雷德重新整理了被单。他没有感受到任何信息素,皮肤残存的玫瑰香气是沐浴露的味道。君特是对的,他的身体已经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