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神啊,一个孩子就足够了。花香令阿尔弗雷德意识模糊,他握住君特单薄的肩膀,摇晃他,“君特,看着我。”
那双眼睛睁开了,灰蓝色的眼睛,像冬季阴云下冷峻的海。
“你在发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君特吃力地点了下头,他的脸湿漉漉的,头发乱七八糟地黏在额头上。阿尔弗雷德撩起那些头发,“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我想标记你,但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我——”
还来得及,这时离开卧室,给医院拨去电话。阿尔弗雷德忍耐着,等待他命运的判决。
“你愿意吗……”
“我……我不想回医院。”
君特伸开手臂,环抱住阿尔弗雷德的脖子,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想在这里。”他声音微弱,神情僵硬,“我不想……不想去那里……很冷……很黑……殿下……”
阿尔弗雷德亲吻他的鼻尖,问出最后的问题:“我是谁?”
君特笑了笑,侧过脸露出颈子,如同叹息一般答道:“唉,阿尔菲。”
事后,有那么几次,阿尔弗雷德想问君特是否感到过后悔,不过从没问出口。他永远记得那个炽热的凌晨,君特揽着他,就像溺水的人抓紧倾倒的桅杆。他乐意为他提供支撑,因为标记将他二人连接,合为一体——他发誓竭尽所能保护君特,他的oga,他命中注定的敌人与伴侣,他的爱……不过君特听了他的告白,只是哈哈大笑,“‘命中注定’是个很奇怪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