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塞尔被搬来做了说客,“您如果不肯做王储的话……很难服众……”
阿尔弗雷德取下书架上的书丢进纸箱,“我有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他们哪个都可以继承王位。”
“但您是不同的。”
“没什么不同。”
罗塞尔一个劲用手帕擦汗,“好吧,我承认,那是个悲剧——我指的是君特的事。得到消息时我也极度震惊,他离开安格利亚前我去见过他一面,他看起来很憔悴,但精神还算好。他说他期待回家,他为帝国和军队服务了二十年,如今应该为家庭尽责了。我问他回去之后的打算,他告诉我,他姐姐弄了一大片地,听起来像个农场……他侄子有了新的孩子,家里缺人手。实话实说,殿下,我劝过他留下。留在安格利亚总比做农夫强,对吧?只要他松口,完全能给他安排个清闲的职位……在军校讲讲军事史,哪怕什么也不做,领点薪水……”
“他在离开前做了手术。”阿尔弗雷德抓住一本《萨克森历史中的民族与战争》,“您知道吗?”
“他动手术了?”
“堕胎手术。”
阿尔弗雷德将书狠狠扔进另一个纸箱,“孩子是我的。”
可怜的罗塞尔似乎无法组织语言,他的脸更红了,“……这个……”
“没人报告给您吗?我妈妈不是安排了一大堆眼线?”
“我在外海钓鱼,看在上帝的份上。”罗塞尔喃喃,粗短的手指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太可怕了!玛格丽特陛下没提起这桩惨剧……她暗示了一下,天哪……我以为……”
“他杀了我的孩子。”阿尔弗雷德咬牙切齿,“维尔茨伯格是个冷血的怪物。”
“即便他死了,我依旧不能原谅他,永远;我也无法原谅我的母亲——她总是插手我的生活,干涉我的一切,从小到大,她没有哪怕一天放过我。我不会再回去任她摆布了!像个牵线木偶那样,被她紧紧抓在手心。请您不要提什么‘王室职责’,我已经对安格利亚付出全部,现在必须给我自己留些喘息的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