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了。”
“就几句话。”
“那时候我非常伤心,”阿尔弗雷德用手帕擦拭石头表面的青苔,“我没办法面对他。”
“你的自传里有多少是谎言?”
“关于君特的,嗯,还有我母亲,你总不能写‘我妈妈是个控制狂’,这会让王室丢脸。”
洛林开心地笑了,“没意思!你居然会怕你老妈。”
“跟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我每天都想摆脱她,摆脱我的身份。好吧,直到今天我依然这么想。”阿尔弗雷德放下手帕,“我一辈子都被‘王室职责’所束缚。君特批评我,他也认为我是个无法脱离母亲掌控的傻瓜。”
“他选择了你,他是个更大的傻瓜。”
“他有他的想法。心理医生评价君特善于隐藏真正的想法。说实在的,我曾经长时间因为他的态度而感到苦恼……甚至痛苦。他让我陷入自我怀疑。”
阿尔弗雷德抚摸石头,“对不起,我不该——”
海风吹过橡树,枝叶簌簌作响,恍若低语。“你走了,我非常伤心。我没办法去见你,我想你明白我当时的处境。你回到萨克森,过得好吗?海伦娜告诉我一些片段……我不敢相信你就这样死去了,在遥远的海边,守着一园子蔬菜。这里没有你喜欢的斑鸠,那种野鸽子。我在蒂尼恩喂养大了几窝,傻乎乎的,挤在窗口不停地咕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