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早就知道老妈出门了，甚至在老妈出门前，透过紧闭的房门他还能听见老妈在客厅愉快地哼着歌。

可他昨晚明明说过让老妈今天不要出门，可是被她拒绝了，当时还笑着跟他说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出门一趟，而且还关系到母子两人以后的前程。

前程啊……前程！这些东西他跟老妈说了以后自己能赚，他还年轻，原本起点就比大多数人高，以后的人生有无限。可老妈偏要一意孤行，非要去撞南墙，他拉不住……

一想到哥答应过不会把老妈送进警局，他才又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想来老妈也快回来了吧。

没过多久，门口隐约听到电梯开合的声音，季明的心跳像是空了两拍，喉结上下滚动，放在沙发上的手紧握成拳。

“啪嗒——”

大门被用力推开，接着就是高跟鞋撞击地面发出刺耳的哐哐声，完全没了出发前的清脆感。

季明紧抿着唇站起身来走到玄关，见叶玲一身狼狈瞬间皱起了眉头，连忙去搀扶即将倒下的老妈，“妈……”

叶玲用力拍开他的手，一声不吭地往卧室走去，就连一向挺得笔直的脊背也佝偻了许多。

季明对着老妈的背影张了张口，看着被狠狠摔上的房门，嘴角下撇，眼眶也渐渐红了起来。

明明已经早就做好了这种准备，可是真当事情出现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很难过。

不想看母亲执迷不悟是真的，不想看母亲受伤也是真的，夹在中间的他备受煎熬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