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一起来的女人便看着我笑,像看马戏团的表演。
她用中文告诉我,他们两个人聊到半夜准备吃饭,章陌生有些不放心,就向我们住处的前台打了个电话,那人说没有见到我回去,章陌生才意识到我可能遇到了危险。
女人喋喋不休地打趣,章陌生只好警告般叫出她的名字:“爱丽丝!”
而我听完她那一番话,第一个反应是,原来他们是会中文的。
那又为什么故意说我不擅长的语言。
是叙旧的内容不方便被我知道,是不想让我参与到其中。
后来我试探般问章陌生他和那个女人有过什么故事,章陌生也只是敷衍地说:“留学时的同学。”
再问,他便不耐烦了。
我不知道他有哪些朋友,从没有见过他的父母,不知道他是怎样长大。
我只不过是他世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砂砾,而他却曾经占据了我的整个世界。
“下车了。”
回神之时,章陌生站在车外敲了敲我这边的窗。
“怎么失魂落魄的,脑子摔坏了?要不要再让医生给你做个检查?”
我赶紧下车,不理会他的毒舌。
头皮上的神经和血管丰富,当初缝针时就没打麻药,拆线更是。
医生端着盘子过来,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我垂下头,默默忍着痛。
章陌生陪我坐在一旁,他牵着我道:“要是害怕你就抓紧我的手。”
我挣脱开他的钳制,将手放在膝上,不屑道:“怎么,抓着你的手还能给我止疼吗?”
于是他安安静静地,一句话再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