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头,看见他疼得额头都是冷汗,淡灰色的烟在他的背后飘不散,仿佛一座沉默在夜里的山。
……
张陌生被救护车带走时我的四肢都失去了知觉,身穿警服的男人站在灯光闪烁的警车前唤我:“孟先生,咱们去做个笔录吧。”
我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跟着他们上了车,许久之后才哽咽一声,吸了吸鼻子对给我递纸巾的道:“谢谢,麻烦了。”
泼在章陌生背上的化学制品很容易被查证,就是浓硫酸,而肇事者是一名精神病患者,具有暴力倾向和反社会型人格。
这简直就像是一次意外。
我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扎进掌心,咬破发颤的嘴唇,把每一个字眼都说清,事发的每一个细节都不落下地交代。
警察说他们会将肇事者绳之以法,尽量给我们一个交代。
可是我心里清楚,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最后一眼看见时那个人明晃晃是对着我来的,就像计划好了一样。
就算那个人真是神经病,那也应该待在医院,什么会无缘无故这么巧地蹲在停车场,还有他的作案工具,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绝对不可能是一次巧合。
朱华小驻里的住户非富即贵,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突然出了这样的事,物业安保要被第一个问责。
对于肇事者的审讯也结束了,精神病院来专车将他带走。
警察安慰我道:“他对身穿白色衣服的人攻击性很强,可能因为您今晚穿了白衬衫……”
我的袖口处有一块被腐蚀的疤痕,不知道章陌生怎么样了,他今天虽然穿了外套,但化学试剂的腐蚀性太强了,临走前我看见他后背大片的淋漓血迹,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