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傅年从兜里掏出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巾,撕成平均的四片递给他们几个,说:“别哭。”
他只露出眼睛也好好看,几个熊孩子红了脸,扯过纸巾害羞地跑掉了。
“周傅年的声音好好听!”他们跑到各个班里,到处说。
周傅年以一种自己不知道的方式在学校出名了,但没人敢找他玩。但他或许是不孤单的,像悬崖上独自怒放的芬芳,他一直以自己的方式生活着。
他八岁时,小学改建,所有孩子都迁到县城上学了。周妈妈不舍得他来回奔波,直接在县城买了房。县城和村镇很不一样,那么多陌生的人,那么多可以做的工作。早年攒下的钱还有,但周妈妈已经开始筹备孩子长大后的花费了。
她找了个服装厂上班,每日早出晚归。当然,这个时候的周傅年已经像一个小大人了,大部分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最重要的是,或许是越来越长大,那不知原因的粉尘敏感已渐渐不再发作了。一切都有了奔头。
命运的转轮总是出其不意地启动。
那是一个天气不是很好的夏日午后,云阴霾霾的,随时就要下雨一样。但风很凉爽,周傅年穿着一件周妈妈从厂里带回来的黑色布衫,捧着砖头般厚重的书,搬了椅子端正坐在白灰的墙下看书。
一身奇装异服的中年男人扛着摄像机走过,突然两眼冒光,噌噌噌往周傅年奔来,劈头就跟骗子一样问:“小朋友,想演戏吗?”
这个中年男人就是被称为权谋剧元老级导演的张长长,名字越奇怪人越厉害的典型代表。只不过没过几年他就病逝了。
周傅年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他说:“什么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