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是打算过来找周傅年的,只是看见两人在通话,这才没有过来。他虽然前些日子和宋竞卿闹了一些不愉快,但还是称呼他一声宋老师,脾气是很难沉得住的人。

周傅年想到方才宋竞卿挂掉电话前满眼的恋恋不舍,和企图邀夸的眼神,整个人的气息都温柔了下来,道:“他会越来越好的。”

叶醒唇边常挂着的笑意微微淡了下去,周傅年没有否认他的话,他升起对宋竞卿的细微的嫉妒来。

宋竞卿家境好,一出道就是顶流,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对着周傅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凭着一腔热意得到周傅年的纵容。可是自己呢,完全不能望其项背,就连和周傅年每说一句话,都像偷来的一次机会一样。

凭什么,叶醒想。虽然他曾经是为了蹭周傅年的热度而靠近他的,也曾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在媒体面前说过一些违心的话语。

“傅年,”他说,“我……”

“叶醒,你过来一下。”高义喊他,颇为戏剧性地,像刚刚钟安户叫宋竞卿那样突然。

叶醒顿住,忙回头看去,不过犹豫了一秒,他就朝周傅年点了点头,放弃了没有说完的话,转身快步朝导演走了过去。

周傅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了叶醒和宋竞卿的不同。叶醒是独立的,可是宋竞卿……

他想到宋竞卿,轻轻笑了,却又在瞬间收敛了笑意,矛盾的情绪就像他对自己与宋竞卿的关系衡量。宋竞卿的世界的中心,并不是他自己,而是周傅年。这样怎么行呢,周傅年心中微微酸涩。

神之所以成为神,或许不是他自愿的,而是信徒没了信仰不行,神明为了信徒才成为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