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突然掉头走了,护士只好把话都憋了回去。

周傅年常常是有人看着的,宋竞卿从不走近。有一回周妈妈和陈易都不在, 他看见周傅年睡着了, 才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坐在旁边陪护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

他本来是想去牵周傅年的手,但是周傅年突然动了一下, 他很是狼狈地推翻了椅子跑了出去,躲在门外看着。

周傅年没有起身, 而是突然整个人伏到床边剧烈地咳嗽着,甚至没有发现被推倒的椅子。他突然心悸,又喘不过气, 眼前都发着黑,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听见突然有人跑了进来, 握着他的手很用力, 抓得人生疼, 但反倒让周傅年清醒了些。

刺耳的铃声响起,来人按响了呼叫铃,声音听起来比他还着急,“有人吗,医生!”

一滴水滴在周傅年手上,他比来人镇定得多,“没事的……你是?”

对方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传递来十分热烈的温度。直到最后门被医生急促地推开,周傅年的手才突然被松开了。

宋竞卿其实就在门外看着周傅年。他隐蔽得很好,从来没有被周傅年发现过。只有一次,他看见周傅年的目光投射过来,落在他淡黄色的头发上。

他看得入神,不自觉地走到了门上的玻璃外。幸好,那时他的头发很长,长到盖住了大半张脸,周傅年几乎看不清他的样子。宋竞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陈易出来之前,先一步走开了。

他总在外面,并非长久之计。宋爸爸特意过来找他,问他到底还做不做演员了。

“我做。”宋竞卿面无表情地说,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