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带你去洗个澡吧,你好好休息一下。”

祁宴宁弯腰要抱他。

余真眼中含着止不住的泪,铆住了劲握住他的手臂,问,“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肯定知道的对不对?”

脑门像被块小石子磨来磨去,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我不知道。”

半晌,祁宴宁用手掌抹去他眼角滑落的泪,像是恳求,又像是安抚:“你别问了,好不好。”

这兄弟两,是用一模一样的语气,将他伤害了不止两次。

余真没再过问。

祁宴宁抱着他走到浴室,把热水放了半个浴缸,将人放了进去。

乌泱泱的睫毛在眼帘下垂成一片,衬得那张白脸越发病态,直到被水蒸气熏的面色发起了红晕,才勉强恢复了些颜色。

他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对着谁在讲,无比的机械道:“我马上就要高考了,可现在我就连学都上不了。”

“我妈从小就盼着我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以后能谋得个好工作,靠着自己的努力,过上好的生活。她应该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儿子如今只能爬着男人的床,日日夜夜苟延残喘着。”

余真艰难的呼吸着气,胸腔那块像被刀子绞过,“她要是知道我活成这个鬼样子,肯定会很失望吧。”

“我才十八岁,怎么就好像要过了半辈子一样。”

祁宴宁往他身上打着泡沫,眼睛有点红,“余真,要是哪天你想走了,我还是会帮着你逃跑的。”

他听着对方慰藉的话,跟发了个虚无缥缈的誓言似的,遥不可及。

过了许久后,他才闭上了眼,说道:“跑不掉的。”

能动用权利拦截下架飞机,花大价钱制造车祸,还有暗中操盘让一个根基深厚的公司惨遭破产的人,他怎么可能斗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