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几年前。
他穿着校服,跟余真肩并肩一起上下学,吃饭聊天,他们看起来是最好的朋友。
他不再神经大条,喜怒无常,很积极,阳光向上,没有跟陈嘉伟一起狼狈为奸,动用肢体与言语暴力,去威胁,欺负过余真。
在校运动会的时候,他参加了自己最拿的出手的体育项目,在终点站的时候,余真就在那等他。
他想跟余真说,余真,我喜欢你。
这次,我是认真的。
可当靳迟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时,那人却又变成了一团虚影,彻底的在他的视野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靳迟这才晃过神来,他想就算在梦里,他也永远得不到这人。
又或者是,当初他成全了王小妮跟余真在一起。
看着对方得到了自己应有的幸福,他心里会不会好受些?
无比汹涌的痛苦情绪,像是能吮噬血肉的虫子,爬过靳迟的全身。
病情来势汹汹,靳迟躺在病床上,痛的快要断了气,那些编制的,还是真实发生过的场景,回忆,割断了他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经,将他折磨的痛不欲生。
靳迟咬着干裂的嘴唇,满口都是血,哭的撕心裂肺,直到连眼泪都掉不出来了。
嘴里念叨着,余真的那句,“我原谅你了。”
一切,都太晚了。
打完人后,祁宴深失魂落魄地望着对面墙裱起的花圈。
接到林家给他的电话后,祁宴深冷不丁的回了句,“癌症晚期,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吧,让你儿子别瞎折腾了。”
对方气的,说不清话了。
祁宴深冷笑,“你应该感谢我,给了你儿子这一瓶子,给查出了脑瘤,不然到时候你儿子要真哪天突然去世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