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总有出发点和理由,但在齐向然这里,有些行为其实是无厘头的——想这么去做,于是就这么做了。
比如这个跟他房间格格不符,跟他审美也格格不符的座钟,在他屋里一摆就摆了许多年,摆成了习惯,摆成了跟他身体同频的心跳。
这是齐向然在他大学毕业那年送他的毕业礼物。
“百八十万呢。”齐向然盯着宝石熠熠的辉光,“我攒好几年的零花钱全搭里头了,记得当时拍卖的时候,有个跟我有过节的傻逼还跟我一直抬价,我差点没给他拖巷子里暴揍一顿。”
“是吗。”江纵牵他到床上躺下,就齐向然小时候那个花钱法,能攒下这些钱确实不容易,“怎么这么喜欢这个?”
“不知道。”齐向然往被子里舒舒服服一钻,“觉得很适合你。”
他手放在被子外面,在空中随意比划着:“那只豹子——多像你啊。”
“那我在你心里形象还挺多变的。”
齐向然低低笑了声,手放回被子上,望着天花板,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江纵关了灯,“别想了,明天一早就有结果。”
“啊……我没想,”齐向然说,“大概可能也许,有点儿……近乡情怯吧。感觉做梦一样,太不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