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珵眉目冷淡:“这不是你自己纵容的吗?”
柏钧眨了眨眼:“什么?”
“看柏璇对你的那个老情人的态度,你恐怕连当初祁霁在你家的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都没跟她说。”季珵说:“所以她才能像个傻子一样乐呵呵地一心只想学习,觉得自己学成了就能回来帮你。”
“她还只是个小孩呢。”柏钧本能地反驳他:“这些事告诉了她又有什么用?”
……那种敢率先一脚踢上男人肚子打群架的暴躁女人,季珵想,“还是个小孩”。
他不打算去管这人厚的没法脱下来的妹控滤镜,只直截了当地问:“那你呢?”
柏钧像是没有理解他的问题。
“你一个人面对这些,连个说的人都没有,不觉得难受吗?”季珵低声问。
像是三十年来第一次听到这种问题一样,柏钧愣了好久,才像是被春风吹皱的湖水那样笑起来。
“没办法呀,我是哥哥。”他说:“长兄如父,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这么理所当然,像是之前受过的那些伤害都微不足道一样,连之前迫不得已向季珵坦白时,他都将那些沉重的经历说得轻描淡写,不在客观的事实描述外加任何个人的感受。任由季珵一个人站在时间的这段,去揣摩当时年轻的柏钧在面对这样家破人亡的惨剧时是怎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