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黄润雨弯起了嘴角,他忽视有些发烫的脸颊加快了骑车速度,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他浑身充满了活力。

两人在长街里穿过一个又一个小巷,直到夕阳落幕。

黄润雨看着熟悉的小区有些尴尬的望向陈于同。

“我都忘记问你住哪里了,要不要来我家吃饭,我再送你回去?”

陈于同抬起头看了一眼诺大的小区,一棵棵苍天大树遮蔽着和高楼一并映照着。

他不动声色的暗下眼眸,摇了摇头。

“离我家很近,我回去。”

黄润雨捏着车把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两人在门口分开了。陈于同望着他的背影,直到被大树掩盖着失去踪迹他才缓缓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筒子楼下早就聚集了许多人,穿着油渍蓝衣的工人坐在台檐上嘴里喝着劣质白酒,盯着来往穿着暴露的浓妆女人,他们在半空中交汇视线后心照不宣的走向黑暗处,霸占着野狗的容身之处。

女人的呻吟夹杂着麻木的吆喝声在黑暗的高楼上空蔓延着,偶尔从不远处传来女人的骂声小孩哭泣时的尖叫,组成滑稽的交响曲每天如期上演着。

陈于同面无表情的走上了楼梯,漆黑的楼梯间没有灯,他凭着经验一步步走着,从一楼到七楼今夜格外的漫长。

“于同,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晚?”隔壁正在捧着碗吃饭的阿姨有些诧异的问道,陈于同应了一声径直打开了生锈的铁门。

屋内没有开灯。月光洒进了房间里微弱的光线照在了沙发上。

那里坐着一抹瘦小的身影。

陈于同冷着脸打开了灯,刺眼的白织灯充盈了整个房间,他无视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从书包里拿出钥匙推开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