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从景打了个手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年轻男人的头。
“安静点。”
也就是在那一刻,卢从景看到了卢心尧,瞳孔一缩,几乎失态。他一语不发,视卢承信的人如无物一般,径直走过去割开他手腕的软鞭,不顾一身都是水,把他抱在怀里。
他扣住卢心尧的手腕内侧,几乎听不到脉搏了,心跳如同风雨中飘摇的烛火,谁也说不好什么时候会停止。
“把手筋、脚筋挑了,就老三套吧,让堂哥看着。”卢从景漠然地说。
卢承信霍然起身,喝道:“卢从景,你敢!”
“我敢不敢,堂哥应该早就知道的吧?听清了?”
手下麻利地掏出短刃挑了那哭嚎不止的年轻男人的的手筋和脚筋,鲜血迸溅,森然阴冷的地下室炸开了浓浓的血腥味,年轻男人惨叫着,在地上扭动着呼痛,嘴里还喊着“痛,痛死了!”。
卢从景面不改色,这里太黑了,他干干净净的阿尧不该在这里。
“去医院。”卢从景下令,出了地下室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手在抖。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卢从景在这样庞大的家族厮杀博弈,从最初都没有资格被冠以卢姓到后来成为唯一的掌权人,最终得到家主之位,从他十三四岁开始,开枪都不会手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