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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回答我?不说话,是吧?我今晚上搬出去住。”

卢从景慢条斯理地起身,仅凭一只手就把卢心尧抓起来,卢心尧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全然的悬殊的力量差距,他挣扎起来,但是完全不奏效,不断拍打抓住他的那只手臂,看上去像是在无理取闹的孩子。

卢心尧被抱在他怀里,还在挣动着,大声说:“你不能这么对待我的同学!你怎么能因为一两句矛盾就让人家爸爸妈妈都没有工作?!”

卢从景不想卸掉他的双臂,任由他踢打,“还有别的要求吗?”

卢心尧突然卡住了,说话戛然而止,他不认为卢从景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卢从景眼神冷酷,平静地说道:“阿尧,下次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了。”

因为上次绑架,他的安全感缺失得很严重,虽然没有同其他人说,但是双手颤抖着抱着半昏迷的卢心尧的场景一次次梦回。对他来说,允许卢心尧去外面就相当于要他把一件易碎的瓷器放在没有玻璃罩的展厅,他因为担心夜不能寐,只有放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处才能稍微安心。但卢心尧不是合同,也不是契约,他没有办法锁在保险箱里。

“你不会想要知道我失控是什么样子的。乖一点。”

那只手像往常一样抚摸着他的后背,顺着脊背摸下去,温暖又有力,散发的热气带来肌肤相亲独有的那种战栗。吻落在他眼皮上,轻柔得仿佛一闪即逝。

卢心尧对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再熟悉不过了,挣扎得更加剧烈,险些从他手里挣脱出去。随即他被锁住手脚,再也不能像只小兽一样张牙舞爪。卢从景干脆利索地推高了他的衣服,强迫他接吻。卢心尧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被挑逗起生理反应,钻进衣服的那只手在衣服和身体的狭小空间里滑动摩擦,掐住乳,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齿间被逼出一声带着鼻音的呻|吟。

他尝到了血的滋味,方才卢从景俯下身子亲他的时候,他狠狠咬住了卢从景的舌尖。但这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卢从景轻轻掰了一下他的下颚,他吃痛被迫放开,反倒激发了卢从景的凶性和血液里潜藏的暴力倾向。膝盖用力一顶,卢心尧被死死固定在身下,都没来得及怎么扩张就进入了他的身体。

卢心尧疼得脸一白,不住地倒吸气,一口咬在了卢从景的肩膀上,他要把卢从景给予他的痛同样地还回去。汗水顺着紧实的肌肉滑下来,肩头带有血丝的齿痕不像是以命相搏的生死搏斗,倒如同情人间旖旎的专属印记。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身体越来越紧绷,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保住尊严不放浪形骸地哭叫出来。体内的快感却在逐步积累,即将冲破他可以忍耐的上限。

这也许就是单纯的长辈和爱人的区别,矛盾总是以唇齿相接、肌肤相亲收场。

今日没有令人脸红心跳的言语挑逗,卢从景只是固执地强调:“不能离开我。”他反复重复的语气,卢心尧说不上来是爱还是恨更多,灵肉分离,好一场折磨,干脆此时此刻就让他和卢从景葬在一起,也免去了长久的不可分离的纠缠。

醒来的时候,不由喟叹,他还是爱卢从景。尽管他们昨天吵了一架,这可能是他们在一起吵的最凶的一次,最后他几乎是被迫卷进了爱欲情。他本以为他会因为生气睡不着,但是却很羞愧地发现他醒来时还窝在卢从景怀里。那是他的肌肉记忆,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的反射,暴露了他的言不由衷、心口不一。

能不能对我的世界给予同我一样的尊重?卢心尧这样想道。

又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对卢从景太清楚不过了,他的喜欢和占有欲都是正相关的,简单来说,他越喜欢,占有欲就越强。他十六岁能接受卢从景不允许他和海莉通信,但是即将十九岁的他却不能接受卢从景以他的观念构建卢心尧的世界。

他已经受够了卢家主宅,他不想生活在一个范围更大的卢家,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经历,他都想要自己体会,不想要生活在别人安排的剧本里。

第六十九章 录像带

林家。

书桌上摆放着一个老式录像带,从外观来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黑色长方形盒子,透过透明的部分可以看到里面的齿轮和厚厚的深咖色条带,而在老式录像带的右下角贴着一个标签,上面写着副本。

林舒君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毫不起眼地老式录像带拿在手里,和这个录像带一起被送来的,还有市面上已经少见用来播放这种颇有年代感的录像带的放映机,港城的录像设备都已经换成了存储卡和光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