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从景牙咬紧了一瞬,很快松开,面上并不叫人看出来,他微笑着问道:“什么时候开?”
他不记得卢心尧的高中曾经举办过音乐会,每一次对话都是在提醒他的错过,这样的邀请,这样的期盼,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仿佛都是在嘲笑他曾经将这一切都当作理所当然。
他早就失去过了,如今也不会再拥有了。
见到卢从景这般回应,卢心尧心底有些雀跃,唇角弯起来:“就是下个月。我有一段小提琴独奏!”说话的语气还带着几分孩子气,像是要把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展示给别人看。
卢心尧在小提琴上非常有天赋这件事,卢从景是知道的,尤其是小时候,带他的一个奥地利老师曾经带他去参加过几个国际赛事,那手指的软开度和对音准的魔鬼般的直觉,那是叫评委都满意的好苗子。但是那时候卢从景要把卢心尧带在身边,他没那个时间和精力管小孩的未来职业发展道路。于他而言,卢心尧无论是把小提琴当爱好来玩,还是走专业路线,都是一样的,反正卢家都养得起。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好。你告诉我时间,我一定会去的。”
几天下来,卢从景总算可以确认,卢心尧并不是装出来的,在他自己的认知里,他现在就是十七岁。
卢从景没有办法,只好叫身边的人陪着他演一场三年前的梦。旁观的人多多少少都会觉得像《楚门的世界》,除了他,所有人都是演员,看着他再次走已经走过的路,到达没有未来的未来。
卢从景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长官的手段,他是做刑讯出身的,盛名在外,逼人逼供的法子多如牛毛。
最令人胆寒的还是感官剥离,这听起来高端,实际操作起来极其地简单,只需要一个不透光的房间就可以实施。不少人熬不过去,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不少人高估了自己的心理素质,出来以后人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