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闻昔懒洋洋地在被窝里又窝了一会儿后,被尿意催促着起了床。当他路过餐桌时,看着烧水壶下压着一张崭新的一百块钱。
他拿起纸币,透着阳光看了看,心想着:尼玛,当老子这儿是宾馆了。朗闻昔吸了吸昨夜冻出来的鼻水,将钱揣进了口袋。
门外午时的阳光正好,雪在阳光的照射下,白得刺眼。
朗闻昔就近买了一个烧饼,又问老板要了些免费的腌萝卜,然后背着空书包上学去了。
他每天坐的公交车必定会路过实验中学,虽然看不清表彰栏中的照片,但他知道有一张照片一定是付斯礼的。
——好学生付斯礼。
朗闻昔对着车窗哈了一口气,冷凝成的薄雾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
下午的色彩课是朗闻昔最感兴趣的课目,授课的是一位谢了顶但偏要梳着小辫儿的老头,有时候上着课都能自己睡着。但今天的朗闻昔怎么也打不起兴趣,不知道是因为付斯礼走的时候一声招呼没打,还是因为自己口袋中的一百块钱。
“朗哥,借点大白啊,我的没了!”坐在朗闻昔一旁的乔小洋用排笔戳了戳他。
朗闻昔回过神,边说着边打开了颜料盖子:“只剩下上次买错的白丙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