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抓住人家。他松开手,说:“走吧。”
时骆点头,一边注意撑伞一边转身下台阶。
两个一米八几的人缩在单人伞里多少还是有些勉强,时骆把伞斜向俞北那边,湿了半个肩膀。
俞北伸手揽过时骆,“进来点。”
俩人肩膀重叠在一把伞下,快步走在雨里,触碰着的肩头互相传递着体温。
终于坐回车里,外面风雨交加呼呼作响,密闭的车里安静得有些失真。谁也没说话,时骆打响引擎,回了一把方向盘开上马路。
雨刮器勤劳地运作着,偶尔“嘎”一声划在玻璃上。
俞北靠在座椅上侧头凝视窗外,雨滴不停汇聚,随着惯性一齐向后,雨迹形成一道道细流,再飞离车身落在地上。气氛很沉默。车上弥绕着股不知名的香,给他的感觉就像身边这人一样。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只剩脚趾还有些冰凉。
眼角不受控制地涌出几行眼泪;也许是冻久了陡然进入比较温暖的室内产生的生理反应吧。俞北悄悄抬起右手抹掉了。
一直快到家楼下,时骆都没有说什么。
车停稳后,时骆才转头,一只手握在方向盘上,语气轻柔地叮嘱道:“到家了赶快洗个热水澡。”
俞北垂眼抿住嘴点点头,手摸上门把,“今天谢谢你。”
“不用客气,”时骆盯着俞北的侧脸,心疼又补充道:“早点休息。”
俞北鼻音很重地嗯了声,“你也是。”一步跨下车,消失在单元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