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放满水,让俞北泡在里面。
头痛似乎减轻了些,俞北半睁开眼睛,说:“麻烦你了。”
时骆撩了一捧水浇在俞北身上,“客气什么。”
俞北笑笑,有些虚弱地靠在浴缸边上。
他面上因发烧微微泛红,嘴唇却有些发白;少了时骆觉得他这些天来表现出的硬撑,此刻看起来十分脆弱。时骆疼惜地摸摸他的眼角和脸,凑过去亲了亲。
俞北偏偏头,翘起一边嘴角,轻声说:“传染。”
“不怕。”
摸着俞北全身被热水暖热,在水凉之前,时骆拉他站起来,用浴袍把他围住。
盯着他穿好衣服钻进被窝,时骆说:“你先睡,我也去洗一下等会儿就来。”
俞北陷在枕头里,迟缓地眨眨眼,答应说“好”。
拉上窗帘关上灯,时骆走去楼下的浴室。
眼睛闭上后,俞北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边缘,仿佛被大片黑暗笼罩又压制着,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恍惚间只想沉溺下去。缝隙中又能清醒地感知到一些画面,他想用力张嘴说话;挣扎时他看到那年搬进新家后一起吃第一顿饭的他们一家人,每个人都笑得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