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乐得不行。
付博延忽然恶狠狠道:“以后专挑半夜给你打电话破坏你夜生活。”
“那我挪白天?”
“您的好友严伯父已下线,开学再见。”
“严伯父好好保重身体。”
俞北真把出成绩这事儿给忙忘了,好赖应该出不了什么差子。虽然助学金因为郭青办不下来,但奖学金这种硬碰硬的东西还是没在虚的。
可惜,直到刷出成绩那刻,俞北才知道什么叫生活让你虚你不得不虚。
他挂科了,挂的正是郭青那门。他不信这世上能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这他妈一个寒假,生的气比过去几年都多。
或者,与其说生气不如说内心涌上的无力感如铁锤般沉重,坠在体内,重到无法自救,不能如同往常一把抽离,若无其事继续生活。
急需,急需做点什么才能感觉不这么糟糕。
俞北神色淡淡地跨步进了平时不怎么去的单人卫生间,锁上门打开水龙头。
汩汩的小水流,此时越看越心烦,一把将水龙头扭到最大。根本没打算躲闪,手指堵在出水口,水流成片状飞溅,迸在身上,打湿毛衣也淋湿裤子。
希望它能像锋利的刀刃,削断拖他下沉的铁链。
不知发呆多久,动作被语音通话打断。回神后俞北慢条斯理从旁边扯下一张擦手巾,一根一根擦干净手指,轻轻一投将纸丢进垃圾箱,接起电话。
“这么久才接是不是打断你的昼生活了。”
“没,刚在兼职,跑出来接的。”
“我去,放假都不歇一歇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