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抱歉才对,这么晚打扰您。”林清禹的声音低哑,应是醉酒又未眠的缘故。
“没事,能帮到病人是我应该的。我刚看到您的微信了,就从医院系统里查了下张星凡的住址,在朝云小区,今天值班也没什么事,我就干脆开车过去看一趟。”
“麻烦了,他怎么样?”林清禹哑声问。
“嗯……”电话那头似乎在斟酌着措辞。
林清禹听到电话中纷乱的脚步声,已经猜测到了一些:“他……人救回来了吗?”
“现场都拉了警戒线,我只看到有尸体抬出来。估计……是那孩子。”
“……”林清禹握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起来,用另一只手才能堪堪撑住。
客厅变得寂静而无人声,只有挂钟的秒针在滴答滴答。
如此响了十下,才听到房屋主人吐出一句嘶哑的嗓音:“谢谢,麻烦您了。”
“那我先回医院值班了。您早上还有医院的合作项目,您也注意休息。”
“好,谢谢。”
林清禹挂了电话,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他感到大脑昏昏沉沉、头痛欲裂;灵魂像被剥离开身体,轻飘飘地悬浮在夜色上空。
他颤抖着手碰上客厅一角的保险柜门,因为无法抑制的抖动,连续输错了两次密码,才终于打开——保险柜里零零散散摆放着几只一次性针管和注射药瓶,在窗外苍白的月色下,反射着冰冷、噬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