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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堂弟是怎么认识樊雪的?”许昭问。

祁慧闻言苦笑了一声:“男人嘛,有这个兴趣爱好我也毫不意外……具体细节我也不太清楚,只能说是巧合吧,或者说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报应。你们警方前几天联系我堂弟核实之后,我堂弟才把这事和卫奇、樊远东之间的关系理清楚,他是上个月去翡翠宫的时候认识了樊雪,樊雪很漂亮,他看上了这姑娘,但樊雪说有个条件,让我堂弟去本市樊乡派出所报个警,我堂弟就傻傻答应了。后来听派出所的人说可能涉及到人口失踪和拐卖,我堂弟一听吓得不行,生怕自己被卷进刑事犯罪,再也没敢去找樊雪。”

“好。”许昭点头,没有多余的表示,“卫奇的生命体征、指标已经在下降了,估计就这两三天的事了,你想再去看他一眼吗?”

“不了。”祁慧缓缓道,“百草枯导致器官衰竭死亡的过程应该很痛苦吧,我不想看到,即使我很恨他……”

许昭沉吟片刻后,问:“我这句话和案情无关,你可以拒绝回答,我只是好奇,你对卫奇究竟是什么心境?你之前心软不让你亲弟报警,告发卫奇聚众-淫-乱,现在却连他生前最后一面都不愿见……”

祁慧摇头苦笑道:“人心都是复杂的,哪有一两个词、一两句话能够轻易说清呢。”

“你和卫奇之前的感情应该不错吧?不然不至于到最近才发现他嫖-娼,强制猥亵女学生,甚至可能涉嫌强/奸。”许昭问。

“他惯于伪装成风趣高雅、正人君子的模样,那些学生在选导师时被他的伪装骗住,我又何尝不例外呢?只是他在我面前的演技更用心更卖力罢了,能整整欺骗我十多年。”祁慧说。

许昭点头:“一朝爱恨翻转,信念崩塌,识清人心真面目,确实容易让人崩溃甚至疯狂。你不想见他,甚至花高价为杀他的凶手请律师,虽然不合常理逻辑,但这时候也没什么常理可言了。”

“许队您怀疑我,我知道。”祁慧平静道,“但我只想给我自己赎罪。可能您无法理解我的因果逻辑,但我始终觉得,如果不是我这十多年对卫奇人品的不察,他不会有机会出去祸害这么多人,如果我前一阵同意我弟报警告发他,樊雪不会受害,樊远东也不会动手。罪恶之源是卫奇没错,但我也是一个间接的放纵者……”

许昭走出询问室,向秦副局汇报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