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陆支队有意避开自己接听的那通来自“省技术”的电话,加上刘法医之前对“尹芬口鼻处指纹”的支支吾吾,许昭基本能确定:指向林清禹的证据一定存在重大问题。
只是他没法再以一个客观、公正的心态去审视案件,更毋庸说是领导、参与案件侦破了。
许昭心里清楚,林清禹的割腕伤绝对有问题,从伤口的角度、手法来看,百分之八十出自林清禹自己之手。
但许昭不知自己该以怎样的语气问出这些冰冷的、怀疑的话,看到林清禹疼痛示弱时又会不会心软……他已绝无可能做一个客观中立的警察,但如果能彻底做回一个偏私的正常人,这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吧。
直到早晨陆支队来敲门,许昭敏锐地听到门口传来好几声皮鞋声,应该是庄局提前到了。
许昭最后看了眼病床上安然熟睡的林清禹,俯身轻柔地捋了捋他额前的碎发,然后转身离去,没再回头。
“庄局。”
许昭一出门就看到一群警服中唯一的白衬衫,庄局从人群簇拥中走出,先是和陆支队低声吩咐了一句,然后径直走向许昭:“林清禹他人没事吧?”
许昭摇头:“没有大问题,输血之后指标都好转了,但是他被注射了大量地西-泮,一种催眠镇静药。”
“嗯,这个老陆跟我说了,没有生命危险就行。”庄局说。
一旁的陆支队低声提醒:“医生说可以用药加快代谢,如果我们着急审讯的话……”
庄局皱眉否了:“算了吧,也不着急这一两天的。”
“我以为您这么着急赶过来,是要当面问林清禹以前的事。”陆支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