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境之下,我不认为有人能做得比林亦明更好,他已经叮嘱了我很多次注意安全,甚至邀请我去他家暂住,是我拒绝了。”
“那你恨尹芬吗?”陆支队骤然转换话题。
“不,我没什么好恨她的。她只是个可利用的蠢人而已。”林清禹轻蔑地笑道。
电脑上,林清禹的心跳再次降回了70,机器显示一切生理指标正常——没有说谎。
“在你身上发现十几处陈旧的电击伤,”陆支队突然说,“视频录像里你说是尹芬提出的用电击加强心理控制。”
“陆支队长,讨论这些陈年旧事没有意义吧。”林清禹罕见地回避了这个问题,“我说我对尹芬没有怨恨,我从没想过要杀尹芬报复,但你们不信。说实话,她不值得我费心筹谋去报复什么,我对她的目的也很纯粹,就是想趁她病死前拿到她手上的证据而已。”
虽然林清禹的生理指标没什么变化,但从林清禹回避谈论“电击伤”的态度,陆支队意识到这是一个突破口。
“正常人在面对长达半年的电击和精神折磨,每日都要承受生理和精神的双重痛苦,甚至因此患上了终生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只能依靠成瘾药物压制,并不断加大剂量,看不到终结。我想,没有人会不怨恨背后的始作俑者和那个提出残忍建议的人。”
隔壁的旁听室,单向玻璃镜后,许昭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庄局,我反对通过反复刺激嫌疑人的心理疾病来获取口供,这和变相逼-供就是一步之遥!而且测谎本来就不能用作刑事证据……”
庄瑛也站起身,轻拍了一下许昭的肩示意他冷静,然后打开对讲机:“老陆,停一下。”
陆支队果断停下,祝薇却不甘心地继续追问:“是你杀了尹芬吗?”
“不是。”
林清禹的生理指标毫无变化,平稳得彷如机器人一般。
“老陆,再问一下绑架那天的事,然后就结束吧。”陆支队耳机中传出庄瑛的声音。
陆支队清了清嗓子,示意祝薇停止,然后再次向林清禹确认了一遍:“还能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