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凌云脸颊通红,汗水顺着额头从脸颊流进脖颈里,“我高兴啊!”

“花瓶儿,你开心吗?”

严竹打了转向灯,把车停在小院的门口,熄了火却没有下车。

“开心”。

“狗哥,这是我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生日严竹已经很久没有过过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过生日了。

“我小时候有一次生病,我爸特别忙,没来得及开车送我去医院当时我家住在郊区,离得远也没什么出租车在附近。”

“然后我妈跟我爸打了很多次电话,最后我爸还是来晚了,导致我差点休克。”

“我爸我妈互相埋怨,都觉得是对方不对。”

“从那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翻到这个旧账,我不舒服了能提到这件事,我要住校上学也会提到,甚至工作,出差,过生日,各种事儿都能提到。”

“所以后来,我不敢不舒服,不敢住校,不敢过生日,甚至不敢出现在他们跟前。”

“总觉得下一次提到这件事,就会有可能把他们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关系推向深渊。”

“我一点都不敢。”

“这次生日,真的是我最安全,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狗哥,谢谢你。”

平时不觉得,这么一提起来居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严竹说的时候还暗自惊讶了一下。

自己真的被这件事困扰了好多年。

说出来的那一刻,他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有点可笑。

夜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外头的月亮是细细的一条,起不到任何照亮作用,茫茫人间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