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竹反倒是坦荡,也没说什么,只沉默着掏出了电话,驾着马脱离了人群。

正巧这时候玲姐的电话打过来了。

“严竹!这活儿你到底能不能干了啊?”

“这多好的机会啊,你给我闹这个,你是疯了吗?还是想气死我啊?”

刘玲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单是从听筒里听就觉得耳膜要被穿破了。

严竹赶紧拿远了一些。

“玲姐,这事儿是我的问题。”

刘玲一口气仿佛要把整个灵魂都叹出去,她在电话的另一头揉了揉额头。

然后翻箱倒柜地找了一包烟,啪嗒了好多声,才终于点上了。

“我一直在想,一个那么乖的小孩儿怎么就突然变了呢。”

“记得第一次拍戏的时候在泥潭里滚了三天跟对手戏演员搭戏,身上都泡浮囊了,半个字都不说,我还当你傻呢。”

“你太听话了,就跟那提线的木偶似的,没有需求,让干啥干啥。”

刘玲把烟灰抖了抖,接着说:“可今早上我突然就明白了,人呐,这辈子总会有一根弦,突然地出现然后拨动所有意外。”

“你的那弦啊,就是温凌云他把你变成了一个不管不顾的愣头青。”

严竹笑了笑,“是啊,我自己都没想到。”

“那我猜猜”,刘玲的声音从一个语重心长的长辈瞬间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老板。

她说:“你肯定跟当初拍戏一样,也不会向温凌云表达你的需求,或者说你不敢,也许你连自己吃醋都不敢说,唯恐自己的患得患失吓走他。”

“在你心里,小温肯定是个特别有魅力的人,那么阳光那么开朗,历经破产和被抛弃的磨难还能会撒娇,这肯定是你连想都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