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啊刘警官,那个江昌年十八九岁了,高中念到二年级就念不下去了,想跟着他堂哥做生意去呢。你说这么个没工作的,又不想老老实实种地的,能找到啥媳妇。”

【说的是我爹吗?】

叫刘警官的年轻男人清了清嗓子,对着对讲机说道:“听到了吧?编身份编个像样的——你到底是谁!”

“我爹没做成生意,但是没几年江家村拆迁了,我爹成了拆迁户,自然就找到媳妇了。”

“……你想的还挺美,拆迁……”

刘警官哼了一声,问道:“拆迁是几几年的事儿?”

“零四年。”

“……你可真行,都扯到未来了,现在是零零年呢!”

“你才是瞎扯,现在是二二年,你日子过混了!”

“……什么二二年?”

“二零二二年。”

“……”

对方沉默了。

等春觉得对方满嘴谎话,根本不是鬼。

【又或者是死在零零年的鬼?记忆被困在了那个时候?】

对讲机那头传来了狗叫声,然后嘈杂了起来。

等春把对讲机塞回了抽屉里,认认真真把旧祠堂打扫了一番。

之后很多次,等春都会有意无意的路过旧祠堂,跟对讲机里的刘警官聊上两句。

可刘警官不相信她,不怎么跟她说他那边的情况。

倒是等春无聊的很,倒豆子似的把这边的情况都告诉了刘警官。

对方既然是警官,那么就算变成鬼,也是一心为民的好鬼吧?

她什么都说。

比如说她有两个哥哥,都在城里念书。

比如说她喜欢二哥,因为大哥不怎么搭理他,也不怎么搭理二哥。

有时候等春的手上做着活计。

有时候是挂衣牌,有时候是折纸盒。

有的时候刘警官会问她:“那你怎么不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