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钰似乎真和苹果较上劲了,两分钟后,挂着水珠的苹果,被刀刃一点点地削去红皮,露出多汁脆口的白芯来。
只是……稽雁行认知里的苹果团团圆圆,阮钰手中的苹果,却是坑坑洼洼的,像月球表面。
果皮削尽,阮钰合上水果刀,把苹果递到稽雁行面前:“吃吗?”
盯着那个颇具艺术感的苹果,稽雁行喉结滚动了一下,憋出一句:“可以不吃吗?我暂时不饿。”
不饿,更不想捧着一个饱受折磨的苹果啃。
阮钰眯了眯眼睛,表情冷下来,他把苹果往桌上一撂,不咸不淡道:“不吃就算了。”
“我吃。”稽雁行心中千回万转,金主屈尊降贵削了苹果,就算削成海胆状,他也没有不吃的道理,“您能削成块吗?这样……不太方便吃。”
阮钰扫了眼桌上的苹果,言简意赅:“脏了。”
稽雁行沉默地等了两分钟,阮钰都没再给出其他回应,只是兴致怏怏地盯着窗外看。
窗外的云蒸霞蔚,斜阳半沉不沉,天际被烧得通红,烧得阮钰眼底也仿佛起了火。
但阮钰的眼神是冷的,那火徒有颜色,毫无热度。
“您能帮我剥个橘子吗?”
“啪”的一声,火被浇息,阮钰调转目光,看向身侧的稽雁行,眼底变回沉沉的黑。
“你说什么?没听清。”
“您可以……帮我剥个橘子吗?”
半晌,阮钰说了句,可以,他挑出一个橘子,握在手里,像握住一团火,慢条斯理地剥起来。
阮钰的动作极为优雅,仿佛他手中不是橘子,而是价值连城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