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疲惫侵占大脑,清醒举了白旗,稽雁行只记得有人抓住他的手,呢喃了一句,睡吧,但稽雁行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现实。
玻璃窗向阳,晨光透过两扇窗帘的缝隙,在床铺上撒出一道金光,像通往梦境的隧道。
浅灰色的凉被动了动,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抽出来,冷色调的皮肤被染上暖意。
意识还有些混沌,阮钰半阖着眼睛适应光线,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陡然清醒,偏头一看,原来是稽雁行,顷刻间,昨夜桃色的记忆汹涌而来。
阮钰想起曾经养过的某个乖巧情人,每次完事后,阮钰都差助理把人送走,无论情人怎么软磨硬泡,都是徒劳,情人的眼泪和讨好都拨不动阮钰的心弦。
但他这是……和稽雁行同床共枕了一晚?
阮钰抬起眼皮,面无表情地打量起稽雁行,他向来浅眠,昨晚却睡得很好,稽雁行的呼吸声像白噪音,一呼一吸,如同划过耳边的风,舒适且助眠。
一个荒谬的想法浮现心头——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这么一起睡着,似乎也不错。
刺耳的机械铃声忽然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中止了阮钰的胡思乱想,在大脑做出反应前,阮钰捞过床头的手机,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低头一看,屏幕上赫然是严特助的未接来电,阮钰怔了怔,他竟然会因为……不想吵醒酣睡中的年轻情人,挂断了工作电话。
阮钰坐起身,准备给严特助回电话,他瞥了眼身旁的稽雁行,手上的动作一顿,趿上拖鞋走到阳台,这才拨通了严特助的号码,那边很快接通。
“阮总,您现在方便说话吗?”
“嗯。”
严特助接着道:“景书记那边又找上门了,他有意同您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