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雁行唾弃自己的矫情,又无法说服自己接受,他鼓足勇气,头一次和阮钰唱反调:“阮总,如果我说,我是说如果……”
阮钰再次回过头来看他,眼神如深山潭水,仿佛没有谁能让他有情绪波动。
稽雁行深深呼了口气,接着往下说:“如果我不想做,您会生气吗?会把我赶走吗?会……会惩罚我吗?”
阮钰的眼里有两分不解,他蹙起双眉,问道:“为什么?”
能接受他的亲吻和拥抱,这说明稽雁行并不排斥同性,既然不排斥,又为什么始终终不愿意和他做到最后。
今天明明再合适不过了,杀青,明天休息,他还特意让助理送来工具,还放下身段,要亲自帮稽雁行做准备。
但稽雁行还是说,不愿意,不想做,到底是为什么?有什么好抗拒的?他们是情人,做这样的事再合理不过。
难道是他对稽雁行太好了,好到稽雁行忘了本分,恃宠而骄,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摆谱。
阮钰丢下手里的工具,洗净双手,转身盯着稽雁行,压低嗓音问:“稽雁行,你讨厌我吗?”
稽雁行头摇得很快:“不、不是,怎么会,您很好,特别好,是……是我自己的原因。”
可阮钰依旧沉着脸,稽雁行只能继续往下解释:“我害怕,我没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
“你要多少时间?”
“……我不知道。”
“你知道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吗?”
“三、三个月。”
“对,已经快三个月了。”阮钰嗤笑一声,他大约耗尽了耐心,不想再同稽雁行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究竟是需要时间,还是需要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