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雁行一愣,匆忙地说了句“我还有点事”,把电话挂断了,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觉得阮钰不太高兴。
为什么?因为他接了樊星洲的电话吗,还是因为樊星洲对他的关心,可这些都是很寻常的事,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阮钰无声地看着稽雁行,看得稽雁行发怵。
“阮总,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谢谢您的醒酒汤。”稽雁行准备逃了。
阮钰不让,“等等。”他拽住稽雁行的手腕,像捕兽夹夹住小兽的前肢,稽雁行挣脱不开,只能站在原地,等阮钰接下来的动作,“我还有话没说完。”
必须要说了,如果再不说。或许就没有机会了。
樊星洲的来电让阮钰警铃大作,他猛然意识到,想要捉住稽雁行的不止他。
如果捉住稽雁行的不是他——
只要一想到樊星洲和稽雁行关系越来越好,好到名正言顺送他回家给他关心,好到超出朋友的界限,阮钰觉得被藤蔓裹住了心脏,裹得他无法呼吸。
一只血淋淋的手剥去了心脏上的藤蔓,就是此刻了。
“我想明白了。”
“稽雁行,我发现我忘不了你。”
根本忘不了,他在巴黎的雨夜辗转反侧,想的不是九位数的合同,不是接下来要谈的生意,不是他的商业大厦,不是任何事,而是稽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