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雁行主动说:“不好意思。”很显然,该道歉的不是他,但他不想和其他客人起争执。
男人没说话,也没动作,仿佛是一尊原本就立在这里的雕塑。
稽雁行不禁头皮发麻,他往旁边挪了挪,抬脚就走,等走回舞池时,那个奇怪的男人居然再次出现在身旁,鬼魂似的。
奇怪,这人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男人戴着遮住全脸的面具,一眼看不出是谁,稽雁行移开目光,强忍着不适感说:“我刚刚已经道歉了,您还有什么事吗?”
男人的眼神紧锁着稽雁行,他像是警官,无辜的稽雁行则成了犯人,过了片刻,男人终于开了口:“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不好意思,我——”,话卡在喉咙里,稽雁行愣在原地,双眼失控般地快速眨动,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良久,他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思议道:“阮、阮钰?你……怎么会在这?”他干笑两声,试图缓解气氛,“就、就挺巧的。”
难怪觉得熟悉,难怪盯着自己看,居然是阮钰——按理说,阮钰就算遮住了脸稽雁行也能认出来,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并不陌生,可稽雁行刚才压根没细看男人,自然也没看出他就是阮钰。
如果知道男人就是阮钰,不对,如果知道阮钰也会参加舞会,稽雁行压根不会来到这里。
他们现在的关系,面对面都是一种尴尬。
“我为什么在这里?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阮钰语调沉沉,听不出情绪,表情也隐藏在面具下,更加让人捉摸不透,“我邀请过你两次,你都拒绝了,现在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庄园,我举办的舞会,我邀请过你,这么快就忘了?”
“你说的时间是周四,不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