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雁行直挺挺地站着,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真希望是这样。”阮钰似乎在对稽雁行说话,也似乎在自言自语,“可惜,你总是让我生气。”他一步步走近稽雁行,稽雁行被迫往后退,直到被逼至墙角,一盏壁灯恰巧悬在上方,投下昏黄幽暗的光,“你的这位朋友,是樊星洲吧,也是,只有他邀请你,你才会来参加不感兴趣的舞会。”
“阮钰,你又喝多了吗。”稽雁行脸色冰冷僵硬,早知如此,他宁愿穿着脏西服,稽雁行没能想到,一向矜持理智的阮钰竟会像个疯子,“我和谁交朋友难道要经过你的允许,如果……如果知道这场舞会是你办的,我一定不会过来。”
阮钰仍笑着,可眼下的阴影让他看起来格外阴森,他一动不动不动地看着稽雁行,像在看爱之入骨的恋人,也像在看仇人。
“我不明白,樊星洲有什么魔力,让你这么喜欢他。”
“你会去他的接风宴,会和他一起去游乐园,会接受他的舞会邀请,今晚你们一起跳舞了吧,华尔兹吗,真浪漫呢。”
“我又做错了什么,让你越来越排斥我,甚至讨厌我,因为樊星洲比我年轻,还是因为什么,嗯?为什么低下头,为什么不看着我,稽雁行,你在心虚吗?”
稽雁行被阮钰说得渗出冷汗,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阮钰,好像双眼赤红的野兽,随时都可能失控。
不行,得快点离开这里。
稽雁行脚尖一转,准备强行离开,可他不知道,在阮钰眼中,他的沉默和离开等同于默认。
“你承认了是吗,承认樊星洲比我好,承认你讨厌我,是吗?”阮钰的眼中涌出怒火,他伸手按住稽雁行的双肩,手背绷起青筋,力度大到惊人,不给稽雁行逃离的机会。
“嘶,阮钰,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还记得吗,我们最开始签合同的时候,你说你最讨厌纠缠不清,现在呢,你正在做你曾经最不屑的事。”稽雁行咬紧牙,用力掰扯阮钰的手,可惜他的力气远不及阮钰,稽雁行隐约想起,阮钰曾告诉他,为了防身他练习过柔术,比力气,他肯定是比不过阮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