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一半就止住了,一副皮笑肉不笑,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自古这样,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周夫人少有地开口。
但话锋一转,又慢步走到周牧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周牧,你真的觉得你可以掌控企业吗?”
周牧警觉的神经一动:“嗯?”
“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说完,周夫人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电梯。
褚钰在国立大学听着讲座,一旁的赵可在刷手机。
自从今天早上见到褚钰开始,赵可就一直喋喋不休地问他,前几天到底去哪里了,随后又是百年不变地说室友柯泽云的坏话。
褚钰的心思根本不在此,他只关心周牧,特别是那天晚上,周牧少有地给他讲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他无法想象,周牧在还没学会走路的时候,在陌生人的监管下是怎么长大的,并且又在十六七岁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失去了父亲,然后在同他如今一样大的年纪,承担着巨大的非议和压力接管医院。
那个看似完美的男人在褪去衣冠后,竟是满身的伤疤,而他心甘情愿地揭开给褚钰看,哪怕只是一点点。
讲台上外籍教授滔滔不绝地讲着,精美的课件一页一页地过着,可褚钰的思绪却飞得很远,完全与课堂没有关系。
他心里暗暗骂自己,“士之耽兮,不可脱也”,本该来学习的,结果频频走神。